从学生到设计师、从香港到大湾区，拓展湾区融合发展新路径 “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香港站落下帷幕

近日,由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文创产业发展处”(前称为: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创意香港”)赞助、香港非营利时装推广机构Fashion Farm Foundation (简称FFF)主办的第四个粤港澳大湾区大型时尚项目——“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香港站圆满收官,这也为今年的大湾区巡回时尚之旅划上了句号。

“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项目时间跨度长达6个月左右,覆盖深圳、广州、珠海、中山、东莞及香港六大城市,举办时装秀、巡回展览、时尚音乐夜和时装跨界联乘四大主力活动,凝聚大湾区各城市新锐时尚设计师及专业设计院校优秀学生,以促进湾区时尚产业交流与合作。其中香港站三大重磅活动皆已完美闭幕,包括:9月4日举行的“粤港澳大湾区时尚汇演 2024”、9月18日开幕的“粤港澳大湾区巡回时尚展览 2024”、及10月25日举行的“大湾区时尚之旅分享会THE GBA FASHION JOURNEY”。

“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项目的初衷,一是促进湾区城市之间行业交流与合作,二是助力时尚行业年轻人才的成长。在这趟巡回大湾区六城的时尚之旅中,香港既是创意的起点,也是线下活动的终点;FFF携一众设计新生代从香港出发,又回到香港。从创意到实践,从初衷到前景,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从学生到设计师,两大群体同场展现成长花路

“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香港站的首发活动——“粤港澳大湾区时尚汇演 2024”,9月4日惊艳亮相亚洲时尚界盛事CENTRESTAGE(香港国际时尚汇展)。开场特别表演《与龙共舞》,由香港时装设计师品牌 Esa Liang与国内著名无伴奏合唱团“RESOUND 理想人声”共同演出。此外本场时尚汇演汇聚4个时装品牌及4所设计院校,品牌包括来自香港的SZMAN、V VISSI,来自澳门的NO. 42,以及来自广东的TUYUE涂月,专业院校则包括香港知专设计学院、香港理工大学时装及纺织学院、澳门生产力暨科技转移中心,及深圳职业技术大学创新创意设计学院。

9月18日开幕的“粤港澳大湾区巡回时尚展览 2024”以“包罗万有”为主题,汇集了大湾区38个时装设计品牌和艺术单位,以及6所专业设计院校,一共展出87件匠心之作,展示品类、设计风格、设计主题等等方面都可以说是紧扣“包罗万有”主题。

10月25日,“大湾区时尚之旅分享会 THE GBA FASHION JOURNEY”上,FFF邀请到多位行业嘉宾进行了三轮对谈,主题分别为“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时尚之旅”、“时尚湾区—未来机遇”、“时尚湾区—协作互联”,既是对整个项目的回顾、总结与升华,更是对香港以至大湾区时装产业未来发展的展望与探索。

“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及姐妹项目有个一以贯之的鲜明特征,那就是同时呈现设计院校学生和年轻设计师两个群体的作品。“我们项目与其他项目最大的不同,就是活动参与者一部分是粤港澳不同城市的时尚品牌、时尚设计师,一部分是粤港澳不同城市的设计院校、设计专业学生,这是蛮少见的。”Fashion Farm Foundation项目总监杨锦淮介绍,“一个是尚未踏入商业化之路的学生群体,一个是已进入时尚品牌的成熟设计师群体,我们想给大家展示时尚设计这条路上有两个不一样的阶段,两个阶段会有哪些变化,从学生到成熟的设计师需要考虑哪些不同的问题。比如说,学生阶段可能比较天马行空、更注重视觉表达,品牌阶段则要考虑商业化问题、设计上往往没那么夸张。我们期望通过这两个阶段的相似和差异,来展现设计新生代的创意和成长。”

香港时装设计师品牌SZMAN主理人方思敏,可以说是FFF“展现从学生到设计师两个阶段的变化和成长”的典型人物。在她尚未创立品牌、作为一名学生时,就携作品参与了FFF的湾区时尚项目。创立品牌后,今年又带着作品参与了“粤港澳大湾区时尚汇演 2024”广州站和香港站。

“今天看了几所院校的作品,说实话我还是挺羡慕的。”在时尚汇演香港站现场,方思敏深有感触地说:“你看学生们有很多很多创意,他们的作品就是纯粹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把自己的想法做出来,主要是信息的传达。但当你成为一名设计师,或者当你真正去经营一个品牌,你不可能再回到学生时期的纯天马行空。你会有很多商业化方面的考量,虽然说是你自己做决定,但你需要顾及这款商品会不会有人买、这种方式会不会浪费资金等等现实问题。”

她还给初入社会的年轻一代提建议:“当你成为一名设计师,我感觉先用第一、二季的作品试一下水温,因为你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和你真正做出来产品,在市场上商业上往往是不一样的。成为设计师后,通常前两季还处在摸索的阶段,然后大概五六季就能越来越知道市场该怎么做了。”

香港理工大学时装及纺织学院作为湾区著名的设计院校之一,已连续多届参与FFF的时尚项目。该学院MINT STUDIO 项目经理龚建舰认为:“站在专业院校的角度,香港理工大学很积极地参与FFF组织的活动以及其他湾区活动,参加时装秀也好,参加静态展也好,或者是去参观展览会,通过这样的交流能让我们的学生更了解大湾区周边市场的状况。这样在他设计作品时,或者建立自己品牌时,他在市场方向上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不一定是面向国际的,他可以面向更靠近他的市场。另一方面,我们也想通过这样的交流机会,让学生有更多的露出,让更多企业意识到香港设计人才对内地市场也很有兴趣。”

“大湾区:时尚融合2024”系列的第一个项目,是2019年《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正式发布后,FFF举办的粤港澳大湾区内首个以时尚为主题的跨城大型项目“大湾区—时尚·出行”。杨锦淮透露:“自从我们2019年开始把两个阶段同时呈现,慢慢地我们可以看到,有很多时装展开始有类似做法,邀请院校办展览,同时也邀请新锐设计师一起办展览。像我们一样将院校学生和年轻设计师融入一场走秀的,就我观察目前还比较少,但我相信以后也会慢慢出现。据我了解到的,香港有一些活动有类似的打算。如果是我们在行业内开了这个头,那是我们的荣幸。”

跨界合作碰撞理念,不断拓宽时尚边界

这趟横跨大湾区六城的巡回时尚之旅以“融合”为名,宏观上,寓意着大湾区不同城市、不同行业的融合发展;微观上,在主力活动时尚汇演、巡回展览亮相的作品,来自不同领域、不同地域的元素跨界融合特点也异常醒目。

在以“包罗万有”为主题的“粤港澳大湾区巡回时尚展览 2024”上,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保留了去年展览时好评如潮的“FASHION CROSSOVER 时尚联乘”,通过五种合作形式联动不同艺术领域的杰出创作者,融入音乐、时装、非物质文化遗产、产品设计和多媒体设计元素。以香港时装为题,8个香港时装品牌与8个大湾区艺术家或创作单位强强联手,把跨界这回事再次玩出了新花样。

比如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文化元素的跨界融合。去过澳门的人,多半会对街头巷尾常见的蓝白相间葡式瓷砖印象深刻。澳门生产力暨科技转移中心的学生杨慧敏,作为土生土长的澳门人,就特地选取了葡式瓷砖这种辨识度极高的设计元素,与玩味十足的香港时装设计师品牌 MOODLABBYLORRAINE合作,推出了充满当地风情的针织作品《澳葡蓝白狂想曲·文化共存于葡韵》。

又比如时装与运动、与游戏、与音乐、与街舞等领域的跨界融合。联乘作品《SHOW TIME》,凭借“亮闪闪”的特色一眼就能抓住观众眼球,这是由主打浮夸设计风格的香港时装设计师品牌TIMBEE LO为澳门乐队MFM的歌曲《SHOW TIME》所打造的表演服。以年轻人打游戏“开黑”攻城打怪升级为灵感来源,融入了防护用具、头顶的“飞龙”等游戏常见细节,让整个系列华丽前卫又妙趣横生。

联乘作品《VIBES AND RHYTHM》(氛围与节奏)是由擅长冲击视觉效果的香港运动时尚品牌ARTY:ACTIVE与澳门歌手陈慧敏及澳门舞者叮叮合作的。该品牌主理人Gary是香港前山地⻋运动员,品牌天然带有运动基因,这组作品就以Gary擅长的色彩跳脱的碎片化插画设计风格为特色,并且融入了运动员、歌手、舞者三个灵魂人物的个人经历,由两位艺人穿着登台表演时有一种能跃动舞台的灵动感。

再比如,时装与音乐、与“非遗”元素的跨界融合。在“粤港澳大湾区时尚汇演 2024”香港站,为这场大秀拉开序幕的是融合了时装设计、“非遗”剪纸艺术、阿卡贝拉(无伴奏合唱)的特别表演《与龙共舞》,由香港时装设计师品牌ESA LIANG与国内著名无伴奏合唱团“RESOUND 理想人声”共同奉上。“这次的作品是与剪纸大师杜彩兰老师合作,经历很难忘,我也学到了很多。传统的剪纸是个非常平面的工艺,所有人对它的了解就是窗花,我们想的是怎么通过时装设计让它更立体化一点。最终我们采用剪纸艺术的局部元素,与我们自己的时尚创意结合,希望能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传统文化。”ESA LIANG主理人梁冰琴这样说。

“拿我们这次在莫斯科比赛来讲,ESA LIANG给我们提供的剪纸艺术联乘服装,我们每次穿着上街,都有外国人一眼认出我们是中国来的,邀请我们一起合照。”RESOUND理想人声成员兴奋地分享最近经历。

“我一直很喜欢中国传统文化。我们想要把中国传统文化传递出去,让更多人看到。但是如果把这些传统的、古老的东西直接搬运出来,那么你只是把它摆上台而已。我们一直思考的就是如何在传统文化基础上去结合我们自己的个性进行创新,然后再传达给观众。传统与现代结合、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结合,这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梁冰琴透露,“剪纸是中国很传统很古老的非遗手艺,和很多传统技艺一样存在着传承的现实困境,现在很多年轻人不会去学了,我们很希望能将剪纸技艺传递出去,能有人传承下来。”

除了非遗剪纸艺术,这次与RESOUND理想人声的合作也让梁冰琴惊艳。“这次的作品以‘暗夜中舞动的龙’为灵感,当模特穿着作品走出来,当RESOUND理想人声的歌声唱出来,我很感动、很兴奋。好多朋友给我发信息表达他们的震撼,说唱得太好了,感觉台上好像真的有龙在穿梭一样。”

“这次合作更多是理念上的碰撞。说实话,我们玩音乐的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但是我们在这次创作过程和沟通过程中是非常融洽的。因为大家的理念是相似的,我们做的是很新的东西,但是里面也有传统的东西。”RESOUND理想人声成员感慨,“我们玩的阿卡贝拉,是很西方的一种形式,这是外国人玩的,甚至可能是从小到大玩的,但是中国人很少有人知道。作为中国人,虽然我们玩的是西方的形式,但我们喜欢听的、平常唱的都是中国的音乐。这种音乐上的东西结合,就和ESA LIANG的理念很相似。所以这个合作过程很顺畅,你提一句,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能用很新的形式把你想要的东西给表现出来。为什么大家能这么融合又融洽?我感觉其实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归属感,同时也是对新的表现形式的一种拥抱。”

湾区极具包容性,融合发展是大势所趋

2019年2月,粤港澳大湾区发展基础性文件——《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正式发布;随后,一系列促进大湾区共同发展的政策措施相继出台。这意味着,“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一个整体将闪耀登上世界舞台;也意味着,湾区内不同城市、不同行业、不同生产要素……之间,交流、合作、融合、一体化等等将成为粤港澳大湾区未来发展的关键词。

众所周知,“大湾区融合发展”并不是一个横空出世的新现象,多年以来港澳与珠三角之间、珠三角各城市之间产业互动就一直很紧密,其中时尚产业之间的联系可以说是“融合发展”的典型。2019年以来,以促进湾区交流、合作、融合发展为主旨的行业互动越来越多,一体化发展趋势更为强劲。而“融合发展”的前提之一,就是具有包容性。

“以时装产业来说,‘大湾区:时尚融合 2024’项目就很好体现了湾区时尚的包容性。”杨锦淮表示,“比如汉服,现在很多人穿汉服搭地铁、逛商场,以前可能你会觉得这是cosplay,但现在你不能说它不是时装的一部分。所以今年我们尝试将传统服饰融入进来,比如传统汉服、广东地区的裙褂、当下流行的马面裙等等。仅仅是在大湾区,仅仅是在我们举办的一场秀、一场巡展上,就能看到这么多优秀且丰富的作品,这是我们想传达出来的‘包容性’。”

“不仅是对不同风格、不同元素的包容性,还有对‘美’这个概念的包容性。我们在巡展香港站的现场设置了哈哈镜,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个理念,‘美’或者说‘时尚’,并不是只有一个标准或者一个格式,无论你是年轻人还是老人,无论你是胖还是瘦,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美丽。”杨锦淮透露。

湾区的包容性,参加活动的时装设计师们也深有感触。广东时装设计师品牌TUYUE涂月主理人杨盈盈认为,广东的时尚设计更偏实用,香港的时尚设计更偏个性。“我的设计更像是一种跨地域的表达。我希望它能找到一种平衡,保留一定实用性,也不失设计个性和创新。我不太喜欢将设计局限于某一个特定的地域,而是更倾向于在不同文化和审美中找到共鸣。我希望我的作品能适合那些对文化和内在表达有着深刻理解的人,不论他们身处何地。”梁冰琴也认为:“大湾区非常好的一点是,我感觉到它包容度很大。它不会到处让你感受到很局限,不严谨地说,真的什么都可以。”

在时尚行业内,不少品牌和设计师都可以看作“湾区融合”的典型案例。比如粤港澳大湾区香云纱促进会副会长、XU'S主理人欧阳煦,他是澳门人,公司开在香港,供应链则在佛山;他在澳洲学习服装设计,毕业后回到老家顺德学习国家级“非遗”香云纱,从此以推广香云纱及中国传统文化为己任。“哪怕在广东,也有很多人不知道香云纱。我是澳门设计师,最开始我也不认识。我想先从港澳入手开始推广,然后把这种中国文化推向国际,这是我给自己的挑战目标。” 

梁冰琴是另一个典型。去年,在FFF主办的“大湾区:时尚融合2023”项目中,她以深圳时装设计师的身份参与,工作以深圳为圆心;今年,她成为“新香港人”,公司也拓展到了香港,可能以“大湾区时装设计师”作为前缀更为合适。“最近几年,能明显感觉到大家对‘粤港澳大湾区’这个概念的认同感更强了。其实对我来说代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也希望能通过我这种不同城市融合的身份和经历,传递我们的理念,推广湾区的文化,让更多人知道。”梁冰琴表示,“现在越来越多设计师在做这件事,我们也希望有更多的设计师加入进来,交流、互动、合作,以便能更好地把湾区时尚融合这件事给推动起来。”

杨盈盈也表示认同:“湾区的融合发展为时尚行业提供了很多新的可能性。行业之间也进行很多跨领域的合作和交流,例如联合举办时尚展览、创意工作坊或者跨界艺术展览等。通过这些活动,不仅可以促进设计理念和创意的碰撞,也能增强行业内外的互动和了解,为湾区时尚注入更多元的活力和视角。同时,鼓励本地设计师走出舒适圈,参与更多国际化的交流,让湾区时尚有更多的发声机会。”

说到湾区融合,身处音乐行业的RESOUND理想人声成员同样深有感触。“作为一个外地人,我在湾区待这么久,有一个非常大的感想,那就是我非常喜欢它的包容性。在湾区,来自不同地方、不同行业,每个人都很不一样,但人与人之间都可以相互尊重;同时,湾区在语言、饮食习惯、生活习惯、文化背景等等方面又很相似。所以大湾区是有着独特的凝聚力的,很有自己的风格。”他认为,“从湾区融合的角度来讲,我感觉首先我们要保留自己的文化特色,不能够盲目地去跟风或者是模仿,要把我们自己的特色发挥出来。第二点我们要求同存异,要在不同地域、不同特色之间找到相融合的一个点。总之,我觉得湾区的魅力就在于大家都保留自己的特色,然后我们去追寻共同发展的一个点,无论是寻求文化上的凝聚也好,或者产业上的集群也好,我估计这就是湾区未来一个主要的发展方向。我们也可以把这种融合、这种凝聚力去传达给湾区临近的伙伴,不同行业之间,不同人员之间,不同文化之间,思想不断交流和碰撞,这就是我想象中非常理想的未来前景。”

“湾区交流与合作是大趋势。我们项目的初衷,就是促进湾区城市人才与人才之间的交流,促进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合作。我们相信这些努力对湾区协同发展会是有利的助推。”杨锦淮称,“我们的项目,不管是时装秀也好、时尚巡展也好、时尚音乐夜也好,每场线下活动具体能吸引到多少人来参与,我觉得不是最重要的。通过我们的活动,能够引起不同城市有关政府部门、行业协会、专业机构等等这些有影响力的单位,引起他们对香港时装、对大湾区时尚产业的关注,从而又引申出来一系列动作,我觉得这才是更重要的,这才是我们作为一个非营利机构去推广香港时装能够达到的最理想效果。”